来源:@Tombkeeper 整理:@lin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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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

2021 年度整理

2022 年度整理

<aside> 💡 理想主义者免不了都有这样一个困扰:世界是有可能“君子死,冠不免”的,还是说“仓廪实而知礼节”甚至“穷生奸计,富长良心”是唯一铁律?

前几年《三体》刚从科幻这个小圈子进入大众视野中的时候,我看到不少批判黑暗森林法则的文章。一般来说,批判一个东西,是要给出证据的,起码要指出具体哪儿有问题。但在那些批判文章里,我没有看到证据,甚至也没有看到论证过程。那些文章几乎就是作者的自言自语:这不对,这不可能是对的,这怎么可能是对的。

如果你看到过哪怕不那么严密地论证出黑暗森林法则的错误,或指出其不合理之处的文章,请发在评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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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 www.sohu.com/a/409682454_119705 很多人看了这里面的“鉴于本案系家庭内部犯罪,社会危害程度有别于发生在社会上的暴力杀人案件,在判处死刑同时,可宣告缓期两年执行”,非常气愤和费解。实际上这个判决思路并不是当事法院的发明。

最高人民法院 1999 年印发的《全国法院维护农村稳定刑事审判工作座谈会纪要》里就有:“对于因婚姻家庭、邻里纠纷等民间矛盾激化引发的故意杀人犯罪,适用死刑一定十分慎重,应当与发生在社会上的严重危害社会治安其他故意杀人犯罪案件有所区别。”

然后 2010 年印发的《关于贯彻宽严相济刑事政策的若干意见》里再次强调:“对于因恋爱、婚姻、家庭、邻里纠纷等民间矛盾激化引发的犯罪,因劳动纠纷、管理失当等原因引发、犯罪动机不属恶劣的犯罪,因被害方过错或者基于义愤引发的或者具有防卫因素的突发性犯罪,应酌情从宽处罚。”

中国司法实践中很有特色的一点是非常看重“影响”。这一点,你站在老百姓的角度是理解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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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 经济学理论是作者基于自身所处时代的科技水平提出来的。马尔萨斯想不到合成氨和农业机械,马克思想不到自动化和人工智能。所以,对待过去的理论,需要根据科技发展情况加以修正——“修正主义”才是科学的态度,原教旨主义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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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 校友关系其实就是新一代的同乡关系。都是人类社会目前这个发展阶段的必然产物。

所以,基于同乡、同族关系的利益同盟,并不比基于校友关系的利益同盟更庸俗更低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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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 为什么说很多讨论必须基于某个价值观呢?

来,先看一下这张个截图。是不是觉得很荒谬很不可理喻?因为你的价值观是“版权”这个事情具有理所当然的正确性。基于你这个价值观,自然会认为截图中的观点荒谬不可理喻。然而如果站在对方的价值观,荒谬不可理喻的则是你,你这种人“害了广大的盗版玩家”。

那么版权难道不具有理所当然的正确性?反版权也能是一种价值观?

你看,当一种价值观在你头脑里根深蒂固之后,你就会视之为理所当然,以至于不仅无法认同其它价值观,甚至连接受其它价值观的存在都很难。

持反版权价值观的海盗党,是瑞典的第三大政党。他们在 2009 年欧洲议会选举中在瑞典获得了 7.1% 的选票,拿到了欧洲议会中的两个席位。他们对反版权这个价值观的阐述,可比这张截图理由充分逻辑严密的多。

举这个版权的例子,不是要说版权的问题,是告诉你,很多讨论,必须基于某个价值观,要假设某个价值观是正确的,不能搞解构一切那套。否则讨论本身也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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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 有人认为要社会和谐人人满意,关键还是要实现共产主义。等实现了共产主义,大家都是同一个阶级,就不会有这么多怨气了。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们其实已经实现共产主义了。

半个世纪前,老大哥那边认为共产主义是能天天吃“古拉希”,就是土豆炖牛肉。咱们这边认为共产主义就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点灯不用油耕地不用牛”。

你看,是不是实现了?

凡是涉及人性的问题,永远回避不了一个词:欲壑难填。

即便普及了哆啦A梦,想要什么随时变,也一样不行的。你能普及哆啦A梦,能普及静香吗?把静香分配给胖虎,那静香的共产主义在哪儿?

智人是由自然选择和性选择两个筛子筛出来的。我们的基因里刻着追求最好的物质,追求最好的异性,追求最好的一切。最好,是比较出来的。有最好,就一定有最不好。

所以,无论物质多丰富也不可能让大家都满意。

所以,永远“内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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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 合作最根本基础是利益一致。考虑合作首先要想双方利益是否一致。利益不一致甚至矛盾的情况下谈合作,这种情况有个成语,叫与虎谋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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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 只要接受了“内卷”这个概念,一切皆可内卷。威尔·史密斯演的《当幸福来敲门》,如果今天上映,显然是一部“内卷大片”。

主人公最后的“幸福”,是因为在六个月的实习后得到了一份工作。这 6 个月的实习不光是无薪实习,而且一共有 20 个实习生,最后只有一个能留下。工贼·史密斯付出了常人难以企及的努力后留了下来,那另外 19 个人呢?

你看,是不是很容易把这部电影解读成资本家用来催眠工人阶级,培养工贼的“内卷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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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 刘慈欣《球状闪电》里有一段非常有价值的话:

“其实,儿子,过一个美妙的人生并不难,听爸爸教你:你选一个公认的世界难题,最好是只用一张纸和一只铅笔的数学难题,比如歌德巴赫猜想或费尔马大定理什么的,或连纸笔都不要的纯自然哲学难题,比如宇宙的本源之类,投入全部身心钻研,只问耕耘不问收获,不知不觉的专注中,一辈子也就过去了。人们常说的寄托,也就是这么回事。或是相反,把挣钱作为惟一的目标,所有的时间都想着怎么挣,也不问挣来干什么用,到死的时候像葛朗台一样抱者一堆金币说:啊,真暖和啊……所以,美妙人生的关键在于你能迷上什么东西。比如我——”爸爸指指房间里到处摆放着的那些小幅水彩画,它们的技法都很传统,画得中规中矩,从中看不出什么灵气来。这些画映着窗外的电光,像一群闪动的屏幕,“我迷上了画画,虽然知道自己成不了梵高。”

"是啊,理想主义者和玩世不恭的人都觉得对方很可怜,可他们实际都很幸运"。妈妈若有所思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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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 你问一个白左要不要往烟盒上印黑掉的肺烂掉的脚,他肯定说 Yes Yes。你问一个白左要不要禁止在广告里出现吸烟的画面,他肯定说 Yes Yes。你问一个白左要不要给含糖饮料加税,他肯定说Yes Yes。

而且能说的头头是道,各种理论各种证据。

但你问他在和个人形象有关的广告里用一个BMI严重超标的人来竖成积极向上的正面典型合适不合适,他就觉得合适了。

而且能说的头头是道,各种理论各种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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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 白左思维的一个特点是回避人的主观能动性,弱化人作为主体的责任。

比如一些过去认为是道德层面的问题,他们喜欢定义成疾病。搞个 MRI 照一照,只要找到某类人大脑某个区域有变化,就成了——哇,有器质性改变,是病,一定是病!

定义成病,就好办了。不光没错,还值得同情,可以上电视节目痛陈患病前后的心路历程。有些虽然没定义成病,也并不妨碍他们拿类似这种 MRI 结果当作怨天怨地怨概率总之相关人自己没责任的有力证据。

大脑也是由物质组成的,思维上的不同当然会体现为物理层面的不同。如果用 MRI 看,可以发现音乐家的大脑和普通人不一样,职业运动员的大脑也和普通人不一样。所以 MRI 看到的那些不同得分清楚到底是原因还是结果。如果真是先天异常肿瘤压迫之类的,说是病,那还合理。但不能不分因果就扑上去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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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 “多元化”是接受多样性的存在。你硅基,我碳基。我到你家去你请我吃饭,你到我家来我请你充电。你芯片击穿了,我也不歧视你。你想换芯片,我帮你。你不想换,也随意。

但击穿的芯片就是击穿的芯片,不是多元化的下一代处理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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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 前几年我看过一篇文章批判《龙的传人》——就是“古老的东方有一条龙,它的名字就叫中国”那首歌。这么慷慨激昂充满民族自豪的歌,你能从里面看出反动来吗?有人可以。

那篇文章的作者认为:谈中国而言“东方”,是反动的欧洲中心主义;“东方明珠”啊什么的,全是欧洲中心主义;我们中国是中央之国,为什么要站在洋人的视角用“东方”这个说法呢呢?

啧啧,你看这角度。幸好中国人在这方面还是比较正常的,没什么人理这茬。所以这类文章翻不起浪。

政治正确到极端,就是文字狱。或者也可以说,文字狱就是政治正确到了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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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 西方人曾管我们叫“黄祸”,但黄书、黄片、黄盘这些词儿我们照样用。而且黄色在中国文化里本来是象征尊贵的。用黄色代表色情,还是源自西方的用法。

西方人也不会因为绿色在中国文化里的含义,每年 3 月 17 日就不戴绿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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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 我读过不少对美国底层群体、黑人群体处境的分析。主流观点认为他们陷入了一个跳不出来的死循环,一代又一代在受教育程度低,收入低,单亲率高,犯罪率高,失业率高这个循环里转圈。

我觉得中国人最应该庆幸的是祖先们早就在文化层面完成了从体力崇拜到脑力崇拜的转变,变成了一个 MEME 意义上的智慧种族。从那之后,”读书上进“四个字成为了我们文化中最深刻的痕迹。即便大字不识一个的人,也知道要尽可能让后代读书。即便在风气最差的学校里,孩子们也不会因为学习成绩好而受欺负。无论环境多糟糕,有了这个文化烙印,就为跳出恶性循环提供了一种可能性。这也是为什么美国的华人移民,即便是偷渡过去一文不名来到美国的人,他们的后代也有更大概率过上和父辈不一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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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 俄罗斯的 GDP 排名已经到 12 了。低于印度,低于巴西,低于韩国,低于加拿大,低于意大利。但俄罗斯在国际社会的影响力显然远高于这个排名。

这个问题的原因不难想明白,但很多人可能没去想过。等想明白了,你就不能再过六一儿童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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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 其间一位参会的领导人突然拿出一本杂志,愤愤地指着一副彩色插图说,这样的画能给孩子看吗!并指示马上把杂志停掉。那幅画是《画书大王》初期的一页插图,出自日本著名漫画家北条司的《侠探寒羽良》……没有调查,没有申述,没有通过必要的行政程序,甚至连那幅画是什么意思也不清楚,一言定性,不审而斩。”《画书大王》20年祭 王庸声

那个图具体是什么,文中没细说,只说是“初期的一页插图”。我考证了一下,估计是 1993 年 10 月 20 日那一期封 2、封 3、封 4 中的某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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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 现在全中国都认为 8 是个吉利数字。无论在哪个省,数字 8 都可以让手机号、车牌号拍卖出天价。然而这其实只是最近三十年的事儿。

粤语中 8 的读音近于“发”,发财的“发”。所以在粤语文化,尤其是香港文化里,对 8 情有独钟。改革开放后,内地和香港往来增多,对 8 的偏爱就由南向北,从地方文化变成了全国文化。

这就是文化渗透。当然,是国家内部不同地区间的文化渗透。然而国家间也是一样的。经济上强势一方的文化总是更容易往弱势一方渗透。这是人类的慕强天性决定的。当然,这也并不意味着弱势文化就很容易被强势文化彻底改变——因为人类还有很多其它的天性。

所以,“文化安全”不是一个孤立的问题。试图孤立地去解决这个问题,就会显得很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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